老人去世周年祭怎么做,过世老人祭日怎么做

简办父亲三周年

王维新

今年 三月三日,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对于我们家人来说却是个铭记在心不同寻常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老爹离世三周年祭日。

爹走后我们时时刻刻思念爹,在心里一直默默地为爹祈祷:愿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含笑九泉。

如今,在农村丧事简办的人家越来越多了。爹的“五七”、周年也都没办。爹周年时新冠病毒来袭,闹得人心惶惶,别说不想办,就是想办也不能办。为此,心中还是有点儿遗憾。

随着爹的三周年临近, 怎么给爹办三周年,开始在心里慢慢地筹划。

按当地习俗老人过世后“五七”、一周年、三周年、再就是十周年,这都是最重要的祭日。加上之前的原因(没给爹办“五七”、周年),给爹办三周年的愿望越发的强烈,很自然爹的三周年怎么办?在我们家人心里成为一件大事。

因为儿子在北京,今年我跟老伴在北京过的春节。说到给爹办三周年的事儿,儿子儿媳妇一再表示,一定要回来给爷爷上坟。虽然从我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不准备大操大办,儿子儿媳妇主动提出给爷爷上坟我心感如意。我想,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也是应该的。换句话说,儿孙祭祖给先辈上坟,体现了家族血脉的延续,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最直接、最生动的家风教育。通过这种形式铸牢他们的孝道思想。为此,我自感欣慰。

大女儿在石家庄,二女儿在邯郸,都请假回家给爷爷上坟。这也在情理之中,更是理所应当。

围绕爹的三周年我们反复商量了多次,全家人一致认为:不搞形式的东西,不请戏班子唱大戏演电影大操大办。不通知一个亲友,仅限我们儿女贤孙回家给爹上坟。同时,按照事先的商定:回家给爹上坟要带的东西能减尽减,不做样子、不虚张声势。两个女儿一改陈旧习俗,给爷爷买了鲜花,文明祭祀。为了赶时赶点,北京的儿子,石家庄的大女儿都提前从网上买好了回邯郸的车票。时至2号上九点,回家给爹上坟的事儿还毫无悬念。

谁知,一会功夫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邯郸发现一例核酸检测阳性病例。一下子打乱了我们全家人的行动计划。经过慎重考虑,反反复复商议,爹的三周年简办、再简办。疫情来的突然又有许多不确定性,大女考虑到她的岗位重要,2号下午果断退票。她是河北广播电视台《新闻联播》的编辑,她说冬残奥会、全国两会召开在即,任务繁重,责任重大。在这个当口不易流动,咱不能放着没事找事人为制造风险。二女儿在邯郸农业银行上班,她说我们是窗口单位,一但出了问题不好交待,也主动消假。儿子1号刚从甘肃回到北京,为了赶回来给爷爷上坟已做了核酸,并买好了2号晚上九点钟回邯郸的车票。得知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午不停地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寻问邯郸疫情动态。最终决定服从政府防控要求,晚上七点钟也不再犹豫了退掉回邯郸的车票。

为了减少风险,我们两口和弟弟两口也改变了原来计划,包租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给爹上坟。之前在本村饭店预订了三桌饭菜,缩减成两桌。而且就餐时间只用了一个小时。

爹的三周年就这样简简单单过去了。回邯郸的路上我不停地思前想后。突然间我过去采访过的专业户李占民的一句话蹦了出来:他曾给儿子说,“现在我活着你们筷子头上见我亲点,别等我死了又是大魚大肉的,我看不到了、吃也吃不到了,花再多的钱也没用,真不如我活着时候让我喝碗水”。这个道理是多么的形象生动,又是多么的深刻。如此这样,我倒觉得简办爹的三周年没有什么不好,我也反问自己假如爹活着时候不尽孝,现在办的再好顶啥用呢?

这次回家给爹上坟,没有燃放鞭炮,只是象征性的烧了点纸钱 。我站在爹的坟前,含着悲痛的泪水跟爹做了一次心灵对话。

爹呀!你走后我就没有家了。你是咱家最后一位老人,现在咱家的一切都变了,老宅上延续了千百年的袅袅炊烟,就此息灭了。在地理方位上咱的家虽然没有变,但在我的心理方位上却越来越远了。

我呆呆地望着爹的坟头,爹的坟前坟后长满了干枯的杂草,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一阵悲凉涌上心头。

爹呀!你那里还好吗?

转瞬间,爹的往事又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原先爷爷是个拿工资的医生,爷爷在世时家里的大事小情爷爷操心。1966年爷爷突发脑溢血,两天后就去世了。猛然间一副重担砸在了爹的肩上。但我想不到爹扛这个担子多么的吃力,想给爹分担没有那个能力。

没错,天无绝人之路。爹呆呆地“怄”了几天,便振作起来操劳一家人的生计。生活被迫他开始学做木工活,起初做一些老式屋门顶窗和方格式窗户,拿到集市上卖掉换回来点粮食。有时为了赶集头整夜不睡觉把活赶出来。这样的日子在我们家持续了好几年。这期间我从没见过爹愁的抬不起头,也没看到过他唉声叹气。相反让我看到了爹的坚强,没有被困难吓倒。爹走后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财产,爹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是无价之宝,让我受用一生。爹的一生虽然没有大作大为,在我的心里爹和那些英雄一样,同样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从记事起爹的话就不多,不论遇啥事他总不动声色,无论是高兴事,还是败兴事;顺心事还是麻烦事。他总是一样的表情,我一次也没见到爹开心地笑过,他那副威严的面孔绷的紧紧的,常常让我发怵。

爹是一位严父,更是一位慈父 。我小时候电影刚进农村演出,我便随村里大人们到十里铺看电影,临散场时爹骑自行车去接我,回家的路上我瞌睡了,爹一边不停的喊着我,一边放慢骑行速度。从此这件事就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

爹虽然没有文化,不识几个字,但他心灵手巧。家里、地里的活都难不住他,村里人谁都知道他是一个“能工巧匠”。

我记得1960年左右,家里买了辆排子车,为了省钱买的下脚都是零件。爹硬是把它组装起来了,有了下脚还没有车排,爹本不是木匠借来木工家具,几天功夫做成了一个排子车排,下地干活再也不用身背肩扛了。在村里爹的确是个难不倒的能人,谁家盘炕、盘火都叫他去帮忙。谁家的自行车、排子车坏了都找他修理,我曾见他给邻居補自行车内胎,没有搓内胎带毛刺的专用铁搓,他随手找块炭渣把内胎的两个对面搓毛,然后涂上胶水就沾好了。

我印象最深的是爹给街坊邻居搭房架子。曾经有几年随着生活条件的好转,村里盖新房的一座接一座。墙体起来了,就开始搭房架子。每座房子的大小不同,准备的梁檩也不一样,什么样木质都有,特别是很不规格。无论有多少湾湾只要经过他的手搭的房架,任凭你怎么测量,房架的波度、房顶脊梁平直度总能分寸不差的在一个水平线上。瓦房、砌墙一样做的精致。那时爹还不断到外村给别人盖房子,没记得他给谁要过工钱,纯属帮忙。

爹的眼力好,手也巧,也乐意帮人。我很小时候就记得,谁家的剪子不快了、轴松了,都找他磨剪子、修剪子。他总是放下自己的活,马上给人家磨、给人家修。找他捏锭子的人更是不分时晌,有时正吃着饭有人找来,他立马放下饭碗,我见他迷着一只眼睛顺着锭子看一看,然后三下两下就把湾了的锭子捏的直直的。

爹一向宽宏大度,不计较小事,只要自家有的东西,别人提出来了,从不说一个“不”字。很多年前弟弟从邯郸捎到广平一把烧水壶,让爹拿到家里用。我们回到家那里也找不到那个壶,后来听说爹没拿到家,别人看着好就给别人用了。1979年我们家计划盖房子,弟弟从邯郸运回家一车白灰。全家人上阵肩挑、人抬忙活了好几天才把白灰淋好。随即有人提出要借我们家一排车白灰,我爹不想自家用吋怎么办,就顺口塔应了。后来自家盖房奶奶说去给人家说说吧,他张不开那个嘴。

还有一件事也是让我难忘,家里1963年翻盖西屋时,剩了一段长有两米多,直径有6、70公分的木材。有人要做棺材用,打了个招呼爹就让人家拉走了。后来家里要用木材,奶奶说去问问人家吧,爹一直没去,还是张不开嘴。

由于生活所迫,爹半路学了个木工。手使的锛、斧、锯、刨子……全套的木工家具应有尽有,但他对自己的东西也点儿也不吝惜,邻居随便使,随便拿。爹走后我们清理他的遗物时,木工家具只剩下一个墨斗。

我揣摩很长时间才明白,爹可能认为他老了,这些东西不用了,放着也没啥用,谁用了比放坏强。借东西的人也都这么想,慢慢地一件一件都“飞”走了。

可见,爹的为人之宽厚,处事之大度。

爹的一生宁可自已受损失,也不让别人吃亏。这是他的性格决定的。

爹的一生不爱说话,在我的记忆里他没有明确地给我们说过什么。但从他做过的一件件往事里让我们明白了做人的道理:“做事要仗义、为人要厚道”

中午时分,我噙着眼泪给爹瞌了个头,缓步离开了爹的长眠之地。依然在心里默默地为爹祈祷:爹呀!我走了,清明节我还会来看你,愿你老人家在那里一切安好!

2022年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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