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六七十年代生在农村的男孩子,几乎没有没被家长打过屁股的。男孩子为什么总会被家长打屁股?原因大致有三个,一是男孩子调皮,行事总是出格。二是家里穷,家长怨气重,能动手时就不动口。三是打屁股是上天赋予家长的最简单有效也最安全的教育方式。贫穷就会挨打,这也是早就被生活验证了的真理。
顽劣调皮,是男孩子的天性。村里男孩,三五成群,夏天河里洗澡,秋天扒瓜偷枣,冬天河里滑冰,春天揭瓦掏鸟。放屁嘣坑,尿尿和泥那是噶玩,可要是在外面糟了耗、嘬了卤,给家里大人捅了娄子,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时,屁股就成了大人的出气筒!
打屁股案例一,铁蛋挨打。春天来了,鸟雀叽叽喳喳满天飞,并在住宅的瓦檐下作窝产卵孵化。铁蛋爬上房屋,小心翼翼地顺着屋脊山坡往下爬,伸手抅到屋檐的小瓦,一使劲,瓦被揭下来,随手一甩,啪,瓦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鸟窝里的鸟蛋或小鸟被取出来。屋檐没有了瓦,下雨时雨水就会渗到房屋里面,甚至造成屋顶坍塌。这样的举动,大人认为就是属于嘬卤、糟耗,毁了屋檐,毁了小鸟一家,自己还有从房顶上掉下来的危险,做这种事情不打屁股是不长记性的。于是乎,家长得知必定是挒下你的裤子,将你的屁股蛋子露出来,任你鬼哭狼嚎,也要给你来个“五指山”。
打屁股案例二,狗剩挨打。狗剩家里兄弟姐妹八个,他排第六。由于人口多,布票少,十岁前没有穿过新衣服。十一岁破例,妈妈为他做了一件新短裤。狗剩穿上以后高兴得整天合不拢嘴。三天后爬树逮吉了,从树上往下出溜时,粗糙的树树皮把短裤划出了两个口子,大腿里子也被划出了血筋。回到家里被妈妈发现,还想跑,被妈妈一把揪住,屁股上隆起了“五指山”。“记住了吗?”“呜呜记住了。呜呜”。妈妈为他缝短裤上的口子。
打屁股案例三,淘气挨打。淘气家哥七个,妈妈每年的鞋子都做不过来(那时没钱买鞋,都是自己做鞋),时常是一双鞋子,穿个两三年,破了就找锥破鞋的给锥锥补补接着穿。淘气七岁时,妈妈为他做了一双棉鞋。穿上后不到一周,天降大雪,与邻居小孩玩雪玩疯了,把一双新棉鞋顾得的猕猴王八蛋样子,里外都湿透了。妈妈知道后拉他回家,抹下棉裤,也是一顿巴掌炖肉,伴随着猪叫。然后,妈妈落着泪(心疼这双辛苦做成的棉鞋),在炉火边上给他烤棉鞋。
打屁股案例四,轱辘挨打。小车的弟弟叫轱辘。那年的初冬的一天,村边的苇塘里的水都结了冰,几个孩子去跑冰。由于初冬,冰结得很薄,走在上面冰面咔咔炸裂,人不能停留,要赶紧跑动,否则会漏下去,这是考验一个人的胆量的机会。孩子们从小河的一头,跑向另一头,看着冰面一起一伏晃晃悠悠,就像是五级地震。小车跑过去了,轱辘跟在后面,冰面一晃荡,轱辘胆小,不敢跑,站住了。只听咵嚓一声,轱辘双腿破冰进水了。吓得他嚎叫起来。幸亏河水只有膝盖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在大家的欢笑声中,他哭着连滚带爬地到了岸上,一身棉衣包括棉鞋,全都湿透。第二天听说小车轱辘哥俩被父母来了个男女混合双打。由于棉衣棉鞋没干,又是只有一条棉裤,轱辘第二天学都没上,在家里围着棉被坐了一天。
过去孩子总是挨打,而现在的孩子却总不挨打,为什么?一是因为社会文明了进步了,孩子少而变得金贵了。再就是物质条件极大地丰富了,家长再不会因为你弄破弄脏衣服而心疼了。那时你的棉衣若是“开了花”,连块补丁布都找不出来,只能让你开着花穿。过去吃饭,孩子若是摔个盘子摔个碗都会挨顿揍,因为你只有一个碗。现在你吃饭摔十个碗,父母也不见得心疼,碗,有的是钱买。所以说,过去孩子被打屁股,大都是因为贫穷,贫穷就要挨打,这是生活的教训。
父母打孩子屁股,也都是有讲究的。教孩子趴着,抹下孩子裤子,将屁股蛋子露出来,是为了防止万一。万一屁兜里有东西的话,容易咯着手和孩子屁股。用手掌拍,啪啪啪地声音很响,从物理学角度看,面积越大,压强越小。用手拍,虽然容易造成屁股表面红肿,却不会造成皮开肉绽的“硬伤”,有时打完不到半天屁股就好了。父母用力打孩子,手掌落在孩子的屁股上,父母也是疼在手上,疼在心里。当然,打孩子屁股,也有用鸡毛掸子揎或拿鞋底子挒的,这一般都是后娘惩治孩子的手段,亲爹亲妈不常用。至于按到地上抹下裤子打棍子或打板子,这都是过去大堂之上县太爷对待犯人的招式了。我只知道《大宅门》里的狠人白景琦,用棍子打断了自己儿子白敬业的腿,在现实生活中,我还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狠人。用棍子打的结果就是白敬业变成了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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