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国外有着令人羡慕的事业,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此时祖国需要你,你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回来吗?
他愿意。
在英国生活18年,他是一个被仰望的传奇人物。却应“千人计划”号召抛下一切回国。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中国的科技事业。
他就是国际知名战略科学家黄大年。
今天,中国日报美籍记者艾瑞克(Erik)就来为你解读黄大年的生命理论。
早年时光:优中选优的“三好学生标兵”
黄大年1958年出生在广西省南宁市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高中毕业后,17岁的黄大年考到地质队工作。
作为物探操作员,他首次接触到了航空地球物理,并深深地爱上了这个职业。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黄大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长春地质学院(现吉林大学朝阳校区),从此与地球物理结下了一生的缘分。
黄大年在长春地质学院大门前的留影(资料照片)。新华社
黄大年的同窗,吉林大学原副校长韩晓峰在接受采访时对黄大年的优秀记忆犹新。
大年那个时候是学物探的,每一年学校都会评选三好学生,我们当时也算是三好学生之一。但是在三好学生这个群体中,还要评选三好学生标兵,那个时候他就是三好学生标兵。
He was then studying geophysics. The school awarded merit students every year. I was among them. But even among the merit students, we needed to elect a first place. That was Huang.
黄大年在长春地质学院
他先后完成了本科与硕士研究生的学业,并留校任教,破格晋升为副教授。
1992年,黄大年得到了全国仅有的30个公派出国名额中的一个,在“中英友好奖学金项目”全额资助下,被选送至英国利兹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1982年1月15日,黄大年在给同学的毕业赠言中写道:“振兴中华,乃我辈之责”。新华社
黄大年出国那天,同学们前去送行。同学林君回忆道:“他冲着我们使劲挥手,大声地说:‘等着我,我一定会把国外的先进技术带回来。’”
这一去就是18个寒暑。
他的英国同事们这样评价他:
“The work he was doing with us, was very advanced, as far as I’m aware. He’d totally focus on what needed to be done and come up with some very good (ideas)–much better than anyone I’ve ever met.”
他和我们一起做的工作据我所知是非常先进的。他对于工作非常专注,而且他想出的一些点子,比我遇到的任何人想的点子都好。
“He was highly intelligent and very friendly, and easy to get along with.”
绝顶聪明并且友善好相处,我们都很享受与他共事的时光。
1996年,他以排名第一的成绩获得英国利兹大学地球物理学博士学位。
而对于当初回国的誓言,他说到做到。
“海漂”18年,响应“千人计划”回国
2008年,中国开始实施“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简称“千人计划”)。他用最短的时间辞职、卖掉房子和诊所、办好了回国手续。
当时,作为英国剑桥ARKeX地球物理公司的研发部主任,黄大年是一个被仰望、被追赶的传奇人物。
黄大年教授(左二)带队出国科技考察时与中国科学院院士罗俊(左一)等科学家在英国。
他带领一支包括外国院士在内的300人“高配”团队,实现了在海洋和陆地复杂环境下通过快速移动方式实施对地穿透式精确探测的技术突破。这项技术是当今世界各国科技竞争乃至战略部署的制高点。
而妻子则在伦敦开了两家诊所,女儿在英国上大学,一家人生活优裕、事业骄人。
黄大年(右二)与家人在英国时的合影(资料照片)。新华社
黄大年后来回忆说,离开英国更像是一场落荒而逃。
诊所里的药堆满了车库,车都扔在了停车场,什么都不管了。
7年前,他从英国归来的消息震动海外。
很多人不理解在国外已功成名就的黄大年的选择,但对祖国的热忱,对祖国科技进步的渴望,早已成为他内心的“情结”。
“科研疯子”带中国科技“弯道超车”
科技部有关负责人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一项地球勘探项目缺一个领军人物,他找到黄大年,但这个上亿元的项目分不到黄大年一分钱……
“没问题。”黄大年如此痛快的回答让对方愣住了……
一天都没有等。他向吉林大学打报告,创设移动平台探测技术中心,启动“重载荷智能化物探专用无人直升机研制”课题。
黄大年教授团队自主设计研制的万米大陆科学钻机。
没有机库,他在地质宫门前寻了块儿空地,拉着团队挥汗如雨忙活个把月。
机库建成第二天,出事了。
“这是违章建筑,必须得拆!”有人开着卡车来就要动手。
原来,他们不清楚审批程序,只给学校打了报告,没有履行相关手续。
“不能拆!我们打过报告的。”黄大年急了,一边喊一边往卡车前一躺。阳光正强,他眯着眼睛,就这样躺着。他的几个学生马上也在他身边躺下……
黄大年(左二)带领科研团队成员研究问题(2010年11月22日摄)。新华社发
事情传开了,有人说黄大年就是个“疯子”。他不在意:“中国要由大国变成强国,需要有一批‘科研疯子’,这其中能有我,余愿足矣!”
在黄大年同事们的眼中,他对科研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
他总是想走在科技的最前沿,走在世界科技的最前端。
He always wanted to be at the forefront of this field, to lead the world in this sort of research.
不疯魔,不成活。
就在这种“疯魔”中,我国在这一项目的数据获取能力和精度与国际的研发速度至少缩短了10年,而在算法上,则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2008年,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深部探测项目启动,黄大年担任了第九分项的首席科学家。2016年随着这一分项的结题,标志着中国的深探之旅用5年时间走完了过去50年要走的路。
China’s deepest Earth-exploration project was launched in 2008. Huang served as the chief scientist of SinoProbe-09 project. When it finished in 2016, it marked a great success for Chinese geo-exploration technology, propelling the technology 50 years ahead in just five years.
黄大年在松辽盆地大陆科学钻探2号井现场(2014年8月8日摄)。新华社
7年间,黄大年带领400多名科学家创造了多项“中国第一”,为我国“巡天探地潜海”填补多项技术空白。
在他的带领下,中国“深部探测技术与实验研究”项目5年的成绩超过了过去50年,深部探测能力已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局部处于国际领先地位……
国际学界发出惊叹:中国正式进入“深地时代”!
成就了祖国在科学技术上的多处“弯道超车”的背后,正是黄大年这样的“疯魔”的科学家。
“拼命黄郎”:干起工作不要命
在黄大年同事眼中,他把时间用到了极致。
干起工作来就不要命,他就不要命。
He cared more about his work than his health. Truly a workaholic.
“干起工作就不要命”,“拼命黄郎”的外号就这样叫开了。而他的一天通常是这样度过的:
早起,冷水洗脸,一大杯黑咖啡,转头埋在小山似的资料中。
中午,大家去食堂,他盯着电脑喊一声:“两个烤苞米。”没有烤苞米,他就从书包里掏出两片皱巴巴的面包。
下午,办公室门口排起长队,校内外的科研机构和专家学者找他请教。
半夜,他不出差就加班,有时还会和一些专家电话交流。
黄大年在为吉林大学的学生们授课(2011年4月10日摄)。新华社
他不放过一分一秒,时间卡得非常紧,以至于他的司机刘师傅都“受不了”。
他总是时间特别特别紧,马上几分钟(飞机舱门)就关闭了。
He was constantly rushing and exhausted — rushing to board his flight just a few minutes before departure.
但就像黄大年秘书王郁涵说的那样,虽然每次刘司机都这样说,但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敬。
有一次他教师节出差,我去他家接他。当时有大概十几个学生,都对他非常恋恋不舍。
One time, he was traveling on Teacher’s Day. So, I went to his house to pick him up. There were at least 10 students around him, and didn’t want to let him go.
黄大年与学生徒步
除了科研之外,他想到最多的,就是他的学生们。黄大年的学生周文月说起,老师曾说过这样的话:
每个学生都是一张白纸。如果他直接拿起笔来画,他画得会很快很轻松,但这却不是对他们人生的最好安排。
Every student is a blank canvas. If he were to paint it himself, it would be fast and effortless. But that wouldn’t be the best outcome for our students.
有人嫌他管得太细、太婆婆妈妈。他说:
我们的国家太需要人才,现在多用点心,他们中就有可能出大师、出诺贝尔奖。
甚至在生病住院期间,也不间断对学生的指导。学生王泰涵的手机里至今还留着老师病中指导他的照片。
黄大年和学生王泰涵
黄老师打了一天的吊瓶,手都是肿的。我一去病房看他,他二话没说直接从病床上坐起来。
Professor Huang was hooked up to an IV all day. His hands were swollen. So, I went to see him in the hospital. He suddenly sat up in bed to greet us.
王泰涵本想着,等老师出了院,就把这张照片送给他,但老师却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这张照片了……
唯独一次次被推迟的,是他自己的体检
去年11月29日凌晨2点,北京飞成都的最晚航班刚一落地,黄大年被急救车接走。
“病人什么情况?”成都市第七人民医院急诊室内,医生一边推着担架床,一边问同行的人员。
“胃很疼,在飞机上就昏过去了。”
“他吃什么了?”
“今天没顾上吃饭,登机前就喝了一瓶冰可乐。”
“可乐?”医生皱皱眉头,伸手想抽出病人怀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为他做初步检查,却被对方抱得死死的。黄大年醒来第一件事就赶紧摸了摸怀中的电脑,对旁边同行的人员说:
我要是不行了,请把我的电脑交给国家,里面的研究资料很重要。
工作中的黄大年
检查结果出来了:胆管癌。肿瘤已蔓延到胃部和肝部……
病房里,黄大年手臂上插满了管子。2017年1月4日傍晚,坏消息接踵而至。黄大年内脏出现大出血,转氨酶升高、肝功能有衰竭倾向……
此时,万里之遥的英国,黄大年的女儿黄潇也在分娩的疼痛中挣扎。
黄大年和家人
在黄大年陷入深度昏迷的时候,远在万里之遥的女儿在英国为他生下了一个外孙。名字是他已经起好的春伦,长春的“春”伦敦的“伦”。这是黄大年一生中最难忘的两个城市。
As Huang was in a coma in China, his daughter in the UK gave birth to a son whose name he had selected — Chunlun — a portmanteau of Changchun and the Chinese pronunciation of London, Lundun. These are the cities that meant most to him.
妹妹黄玲拿着手机冲进重症监护室里,把外孙的照片举到黄大年眼前。但此时,黄大年已经失去了意识……
1月8日13时38分。正午的阳光照进重症监护室的窗棂,58岁的黄大年永远地休息了。
他的学生周文月说,在地质宫加班的时候,黄大年享受那份宁静,享受着科研生活的孤独。
他总说地质宫有地球物理的灵魂,这也感染着他的学生。
我就想会不会我们老师也在我身边,就觉得特别有动力,有动力把它继续做下去。
Maybe he’s still with me. It motivates me to pursue my dreams.
黄大年走了,但这位中国科学家的纯粹与热忱已经撒在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他的生命理论。
他的团队依旧沿着过往的节奏,继续着他未竟的事业,仿佛他从来没离开过。
合作单位:中国日报英国分社
编导:葛天琳 记者:聂子瑞 王铭洁
摄像:苑庆攀 王博 剪辑:葛天琳 翻译:张天粟
包装:张天粟 字幕:葛天琳
文案:李雪晴 参考:新华社 《吉林日报》
制片人:张霄
监制:柯荣谊 联合监制:陈婕
出品人:王浩 孙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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