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古国为何会消失?
倘使提及失落的文明,人们多半会想到楼兰古国,不论是经考古人员发掘出现的奥妙无边的楼兰美女,还是在沙漠之上屹立千年而不倒的胡杨树,抑或是《大唐西域记》里对那是绮丽风光的描写,都是人们所倾慕、向往的奇迹。
但制造这些奇迹的源头却消失了。我们沿着历史的长河上溯千年,终于能够摸到这些奇迹的源头的影子,然后就发现源头之上的楼兰古国消失了。唐代“七绝圣手”王昌龄在他的《从军行》中提到了楼兰古国,“清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是个大国。王昌龄虽然混得不算得志,但他仍是唐朝军人,唐朝是当时已然位列世界之巅,楼兰既然敢跟唐人拍桌子,自然不会是夜郞这种自大的小国。在历史上,楼兰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枢纽,也是各部贸易的一个重要的中心。楼兰古城第一次出现在文献之中,是司马迁的《史记》,他是这样记载的:“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据分析史料,我们可知在西汉时期,楼兰已经发展到相当的高度,近一万五千人,城中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如街道、佛寺、宝塔等。那时的楼兰古城,商旅云集,因为城池不能与现代相较的缘故,也能算得上是摩肩接踵了。
但这个敢于反对唐朝举措、商旅云集的国家突然消失了,连带着那着那曾经的车水马龙的繁华,一并消失了,留下来的,不过是满眼的吹不尽的狂沙。如此繁华的城市突然间变为一座死城,多少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就算我们如今研究起楼兰来,还是只能从史书、诗歌之中的只言片语来对这个近乎于不存在的城市进行了解。它究竟是怎么消失的,又是缘何而消失?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西汉讲起。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楼兰古城虽然不差,奈何匈奴势力更强,楼兰一度人性于匈奴,并且从其令而擒杀汉使,劫掠过往的商人。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楼兰在这里扮演的角色很有几分奸诈狡猾,不过劫掠过往商人的事就干的有点跌份儿。商人被一国所劫,是没处申冤的,但楼兰妄动汉朝使者,却是捅了马蜂窝。不出预料,楼兰的行为引发西汉武帝震怒,举兵破之,楼兰王都于此役被俘虏,被迫使归附汉朝。不过被两强夹在中间,楼兰也是难以做出抉择,但匈奴离得甚近,所以还是匈奴对楼兰的控制更甚。所以楼兰虽然被汉人拉下了山头,但好了伤疤其实也就不再那么痛,遂从了匈奴提出来的反间计,屡次搞死汉吏。汉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汉朝当权者忍无可忍,遂设计击杀了当时的楼兰王尝归,立其胞弟为王,并改“楼兰”为“鄯善”,对鄯善进行严格的管理:设都护、置军候、开井渠、屯田积谷。楼兰经此一事,反而愈发的兴旺。
此后历朝沿汉朝行使对楼兰进行管理,直到东晋后期,中原大乱,各个军阀割据混战,延绵近四百年。中原人火烧眉毛,自然没有闲情去理会西域的事情,楼兰自然也不希望受制于人,遂渐渐地跟中原皇朝、势力失去了联系。
代时,中原又发展到一个巅峰,中原皇朝又开始如螃蟹一样横冲直撞,与吐蕃人一直不痛快。李白《塞下曲》中有言,“王月天山雪,天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抑玉鞍,原将腰下剑,直为较楼兰”,其中就提到了唐朝与吐蕃在楼兰人家门口的连番大战。此时的楼兰,看起来还是唐朝重镇,但它突然就从我们的“历史书”上消失了。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这是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从这诗中我们可以看出,楼兰的消失,应当属于人祸所致,而非天灾使然。诗中所述的环境,已经算是相当的恶劣,这并非前人们所熟知的楼兰所地碧波万顷,而是沙化严重的“平沙莽莽黄入天”,这种环境,军人或许可以坚持,但百姓没什么必要去苦捱,也就任那“随风满地乱走”的石头击穿了千年古城楼兰,楼兰灿烂的人文底蕴也在“风夜吼”中消散怠尽。
由是,可见楼兰是被当时的楼兰人一口一口的啃到了肚子里,环境保护在当时,已经很是个问题。上行下效,如果当时的楼兰王重视点绿化、民生,不只是穷兵黩武,多半还是有点转机的。
楼兰的消亡,还有地质变化的原因在内。地球在约万年前,经历了由末次冰期至冰期后时期的演变,环境变得的湿润。在随后的这段时间,地球经历了地质环境的三个变化,即距今约一万年至八千年的“升温期”,距今约八千年至三千年的“高温期”。其后至今为“降温期”——当然,由于人类的插手,地球现如今温室效应严重,这温度降没降下来的倒也难说。楼兰古国地处罗布泊地区,从新石器时代便开始发源,数千年的发展,人口自然繁盛,但在距今约两千年左右,罗布泊地区发生“冰进”效应,黄土堆积,引发了湖沼的消亡和海退现象。罗布泊地区的生态环境被地质的变化一举摧毁,再非人类适合的居住之地。
综上所述,楼兰古城的消亡,有内在和外在两个原因,外在促因可说强大的无与伦比,远非人力所能够抗拒。内因的存在,其实并不能如此之快地毁灭这个曾经灿烂的古城,但若时间充足,结果也是可以想见的——如今的人类社会,对地球资源的索取,远超当时楼兰人对罗布泊索取的万倍,地球早已不堪重负。我们每天都在做着毁灭地球的量的积累,但当那“质变”到来的时候,我们怎么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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